聋子都能听得见她的茶言茶语,何况简夏棠这个不聋的。
贺寒臣微微蹙眉,只是淡漠的嗯一声便挂断了。
简夏棠内心万分鄙视他,已婚男人还跟白月光频繁往来,不知检点,不守夫道。
……
吃饱喝足,简夏棠回房间里换衣服。
她站在镜子前,眼见衬衫要从肩膀滑落,门忽而被推开。
简夏棠把衬衫撩起来,回头:“不会敲门?”
贺寒臣站在她身后,镜子里,两人一前一后,他高出她一个头,西装革履,喉咙下方还有一个淡淡牙印,神态漫不经心,黑眸肆意打量镜子前的她。
简夏棠脑子里就多了一段打码的片段,他昨晚的眼神,就跟现在一样变态。
“这里是我的房间。”
“我不管。”
“真想对你做什么,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拿我怎么样?”
简夏棠练过跆拳道,打渣男前男友的时候没失手过,对上贺寒臣的时候,就没讨到过好处,后来才知道,他是香港大学散打冠军,一般人打不过。
简夏棠眯了眯眼睛,勾起唇角:“在你背上涂鸦呀,见红的那种。”
她现在指甲留那么长,就是为了对付他。
贺寒臣眼神意味深长,头又低了低,薄唇几乎近到她的耳朵:“省点力气,最后服输的还不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
好气。
片刻,他一本正经岔开话题:“我还有公事要解决,得出去一趟,晚上别乱跑,跟我去见梅女士。”
梅女士是贺寒臣父亲再娶的妻子,不知什么原因,他们感情似乎不好。
这个女人常年居住在法国尼斯,一个脾气古怪阴郁的老女人,当初她跟贺寒臣结婚的时候给她敬茶,她故意把茶杯弄倒烫伤了她的手,像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,她并不满意这桩婚事。
之后有一段时间在贺家,梅女士对她的态度很糟糕,偏偏因为儿媳的身份,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,尽量不跟她有过多交集。
简夏棠来巴黎半年,没去拜访过她一次。
听贺寒臣说到要去见她,简夏棠浑身抗拒:“不想去。”
他知道梅女士看不惯他娶了简夏棠。
贺寒臣低了低声音:“听话,见一见就走。”
“哦。”
在贺寒臣离开后,简夏棠拿出手机反手买了一张今晚回国的机票,随后离开酒店,打车去了一趟药店。
药店门外,简夏棠吞了24小时紧急避孕药。
好奇怪,可以跟不相爱的男人结婚,但就是不能跟他有孩子。
吃完避孕药,她接到朋友莺莺打来的电话。
莺莺,是她在香港玩最好的朋友,两人有相同的爱好:追星,逛街。
“棠棠,你怎么不回我电话和微信?”
“昨天晚上被狗咬了,没注意看。”吃完避孕药后,简夏棠脸色恹恹。
“你打狂犬疫苗了吗?”
“刚打。”
“我跟你说件事,我在中环shopping遇到了贺总堂妹Jenny,她是不满意贺总娶了你当贺家大少奶奶吗?”
“她一直在外人面前说你只是一个不学无术,就知道混吃等死的富家千金,不像她们,不靠家里,努力打拼事业的正经名媛,又骂你会玩爱浪,到处拈花惹草,哪里都比不过Ev,我好气啊。”
简夏棠感慨:“我的头号黑粉果然不是吹的。”
自从简夏棠婚前在酒吧里跟Jenny结下梁子后,两人就一直不对付。
在Jenny眼中,简夏棠不如Ev就算了,还取代了Ev成了她堂嫂,这根本就是火上浇油。
简夏棠的确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和野心,但跟不学无术并不沾边,她的专业是设计,她不喜欢不代表学得不好。